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1篇

从前有一位妈妈,她希望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因此她就去请教一位巫婆。她对巫婆说:“我非常想要有一个小小的孩子!巫婆说:“嗨!这容易得很!”,你把这颗大麦粒拿去吧。它可不是田里长的那种大麦粒,也不是鸡吃的那种大麦粒。你把它埋在一个花盆里。不久你就可以看到你所要看的东西了。”

女人说:“谢谢您,”她给了巫婆三个银币。她回到家来,种下那颗大麦粒。不久以后,一朵美丽的大红花就长出来了。它看起来很像一朵郁金香,不过它的叶子紧紧地包在一起,好像仍旧是一个花苞似的。

女人说:“这是一朵很美的花,”同时在那美丽的、黄而带红的花瓣上吻了一下。当她正在吻的时候,花儿忽然劈啪一声,开放了。人们现在可以看出,这朵花的正中央,在那根绿色的雌蕊上面,坐着一位娇小的姑娘,她看起来又白嫩,又可爱。她还没有大拇指的一半长,因此人们就将她叫做拇指姑娘。

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2篇

对于奥列说来,这两个故事已经够了。它们像两道阳光一样,射进这贫困的屋子里来,射进使他们经常生气和不愉快的那种苦痛的思想中来。

汉斯把整本书都读完了,读过好几次。书里的故事把他带到外面的世界里去——到他所不能去的地方去,因为他的腿不能行走。

老师坐在他的床旁边。他们在一起闲谈,这对于他们两人是很愉快的事情。

从这天起。爸爸妈妈出去工作的时候,老师就常来看他。他的来访,对这孩子说来,简直是像一次宴会,他静心地听这老师讲的许多话:地球的体积和它上面的许多国家;太阳比地球差不多要大50万倍,而且距离是那么远,要从太阳达到地面,一颗射出的炮弹得走整整25年,而光只要走8分钟。

每个用功的学生都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对于汉斯说来,这都是新奇的东西——比那本故事书上讲的东西要新奇得多。

老师每年被请到主人家里去吃两三次饭,他说这本故事书在那个贫穷的家里是多么重要,仅仅书里的两个故事就能使得他们获得精神上的觉醒和快乐。那个病弱而聪明的孩子每次念起这些故事时,家里的人就变得深思和快乐起来。

当老师离开这公馆的时候,女主人塞了两三块亮晶晶的银洋在他手里,请他带给小小的汉斯。

“应该交给爸爸和妈妈!”当老师把钱带来的时候,孩子说。

于是园丁奥列和园丁叔斯玎说:“跛子汉斯也带来报酬和幸福!”

两三天以后,当爸爸妈妈正在公馆的花园里工作的时候,主人和马车在门外停了下来。走进来的是那位好心肠的太太;她很高兴,她的圣诞节礼物居然带给孩子和他的父母那么多的安慰和快乐。她带来了细面包、水果和一瓶糖浆。不过她送给汉斯的最可爱的一件东西是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小黑鸟。它能唱出相当好听的歌。鸟笼放在一个旧衣柜上,离这孩子的床不远:他既能望望它,也可以听听它的歌。的确,在外面路上走的人都能听到它的歌声。

园丁奥列和园丁叔斯玎回到家里来的时候,太太已经走了。他们看见汉斯一副高兴的样子,不过他们也觉得,他所得到的这件礼物却会带来麻烦。

“有钱人总是看得不很远的!”他们说。

“我们还得照顾这只鸟儿。跛子汉斯是没有办法做这事情的。结果它一定会被猫儿抓去吃掉!”

八天过去了,接着又有八天过去了。这时猫儿已经到房间里来过好几次;它并没有把鸟儿吓坏,更没有伤害它。接着一件大事情发生了。时间是下午。爸爸妈妈和别的孩子都去做工作去了,汉斯单独一个人在家。他手里拿着那本故事书,正在读一个关于渔妇的故事:她得到了她所希望的一切东西。她希望做一个皇帝,于是她就做了一个皇帝。但是她接着想做善良的上帝——于是她马上又坐到她原来的那个泥巴沟里去。

这个故事跟鸟儿和猫儿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读这故事。他后来永远也忘记不了。

鸟笼是放在衣柜上;猫是站在地板上,正在用一双绿而带黄的眼睛盯着鸟儿。猫儿的脸上有一种表情,似乎是在对鸟儿说,“你是多么可爱啊!我真想吃你!”

汉斯懂得这意思,因为他可以在猫的面孔上看得出来。

“猫儿,滚开!”他大声说。“请你从房里滚出去!”

它似乎正在准备跳。

汉斯没有办法走近它。除了他的那件最心爱的宝物——故事书——以外,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向它扔去。他把它扔过去,不过书的装订已经散了,封皮飞向一边,那一页页的书本身飞向另一边。猫儿在房间里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盯着汉斯,好像是说:

“小小的汉斯,请你不要干涉这件事!我可以走,也可以跳,你哪一样也不会!”

汉斯双眼盯着猫儿,心中感到非常苦恼,鸟儿也很焦急。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喊。猫儿似乎了解到了这种情况;它准备再跳。汉斯挥动着被单,因为他还可以使用他的手。但是猫儿对于被单一点也不在乎。当被单扔到它旁边来,没有发生一点作用的时候。它一纵就跳上椅子,站在窗台上,离鸟儿更近了。

汉斯感到他身体里的血在沸腾。但是他没有考虑到自己,他只是想着猫儿和鸟儿。这孩子没有办法跳下床来,没有办法用腿站着,更不用说走路了。当他看见猫儿从窗台上跳到柜子上,把鸟笼推翻了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在旋转。鸟儿在笼子里疯狂地飞起来。

汉斯尖叫了一声。他感到身体里有一种震动;这时他也顾不上这一点,就从床上跳下来,向衣柜跑过去,把笼子一把抓住——鸟儿已经吓坏了。他手里拿着笼子,跑出门外,一直向大路上跑去。

这时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了。他惊喜得发狂,高声地喊:“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

他现在恢复健康了。这种事情是可能发生的,而现在却在他身上发生了。

小学老师住得离这儿不远。汉斯打着赤脚,只穿着衬衫和上衣,提着鸟笼,向他跑去。

“我能走路了!”他大声说。“我的上帝啊!”

于是他快乐得哭起来了。

园了奥列和园丁叔斯玎的家里现在充满了快乐。

“今天我们真是再快乐不过了!”他们两人齐声说。

汉斯被喊到那个公馆里去。这条路他好几年没有走了。他所熟识的那些树和硬果灌木林似乎在对他点头,说:“日安,汉斯!欢迎你到这儿来!”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也照进他的心里。

公馆里的主人——一对年轻幸福的夫妇——叫他跟他们坐在一起。他们的样子很高兴,好像他就是他们家庭的一员似的。

最高兴的是那位太太,因为她曾经送给他那本故事书和那只歌鸟——这鸟儿事实上已经死了,吓死了,不过它使他恢复了健康;那本故事书也使他的父母得到启示。他现在还保存着这本书;他要读它——不管年纪变得多大,他都要读。从此以后,他在家里也是一个有用的人了。他要学一门手艺,而他所喜欢的是当一个订书工人。他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读到所有的新书啦!”

这天下午,女主人把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喊去。她和她的丈夫谈过关于汉斯的事情。他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喜欢读书,也有欣赏的能力。上帝总会成全好事的。

爸爸妈妈这天晚上从那个农庄里回到家里,非常高兴,特别是叔斯玎。不过一个星期以后,她哭起来了,因为小汉斯要离开家。他穿着新衣服,他是一个好孩子;但是现在他要横渡大海,到远方一个学校里去,而且还要学习拉丁文。他们要在许多年以后才能再看见他。

他没有把那本故事书带去,因为爸爸妈妈要把它留下来作为纪念。爸爸常常读它,但是只读那两篇故事,因为他懂得这两篇。

他们接到汉斯的信——一封比一封显得快乐。他是跟可爱的人住在一起,生活得很好。他最喜欢上学校读书,因为值得学习和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希望在学校里住1,然后成为一个教师。

“我们只希望我们那时还活着!”爸爸妈妈说。他们紧握着手,似乎是心照不宣。

“请想想汉斯这件事情吧!”奥列说。“上帝也想起穷人家的孩子!而且事情恰恰发生在跛子身上!这不是很像汉斯从那本故事书中念给我们听的一个故事么?”

安徒生故事2

有一只母鸭从葡萄牙到来了。有人说她是从西班牙来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分别。大家都把她叫葡萄牙的鸭子。她下蛋,被人杀掉,然后被做成菜拿出来吃——这就是她一生的事业。不过,从她的蛋里爬出的那些小鸭子居然也被叫做葡萄牙的鸭子——这里面倒颇有文章。这整个家族现在只剩下一只鸭子了。她住在养鸭场里,而这个场子鸡也可以进去。有一只公鸡就在里面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

“他的大声啼叫倒使我怪讨厌的,”葡萄牙的鸭子说。“不过,虽然他不是一只公鸭,他倒还是蛮漂亮的——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他应该把他的声音略微节制一下,但是‘节制’是一种艺术,只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能做得到。附近菩提树上的那些小小歌鸟就是这样。他们唱得才好听呢!他们的歌里有某种感动人的特点。我认为这种特点才配得上‘葡萄牙’这个形容词。如果我有这样的一只小歌鸟,我倒很愿意做他的慈爱的母亲呢,因为在我的血统里——葡萄牙的血统里——我有这种慈爱的心肠。”

当她正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小小的歌鸟坠落下来了。他是从屋顶上倒栽葱地坠落下来的。一只猫儿在追着他,但是鸟儿拍着受伤的翅膀逃脱了,最后落到养鸭场里来。

“你看猫儿这个坏东西,简直原形毕露!”葡萄牙的鸭子说,“自从我有了孩子以后,我就领教过他了!这样一个东西居然得到生存的权利,在屋顶上跑来跑去!我想这种事情在葡萄牙是不容许的。”

她可怜这只小歌鸟,别的非葡萄牙种的鸭子也可怜他。

“可怜的小东西!”她们说,于是她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围拢来了。“我们是不会唱歌的,”她们说,“不过我们有一种内在的‘歌唱感’——或者类似这样的东西。这一点我们可以感觉得到,虽然我们不把它挂在嘴边。”

“但是我可要讲出来,”葡萄牙的鸭子说,“而且我要帮助他,这是我的责任。”于是她走进水槽里去,用翅膀在水里大拍一通。她拍出的水几乎把这只小歌鸟淹死了,但是她的用意是好的。“这才是帮助人呢,”她说;“别的人可以仔细瞧瞧,向我学习。”

“吱!”小鸟说。他有一只翅膀受了伤,很难飞动,不过他知道,这次淋水完全是由善意所造成的。“太太,您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他说,不过他不希望再淋一次水。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心肠,”葡萄牙的鸭子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知道:我爱我周围的一切生物——只有猫子是例外。谁也不能希望我爱他,因为他吃掉过我的两个孩子!不过请你把这儿当作你的家吧,因为你可以这样办呀!我本人就是从外国来的——这一点你可以从我的态度和我的羽衣看得出来。我的鸭公是本地人,没有我这样的血统——但我并不因此而骄傲!如果这里有什么人了解你的话,我敢说这人就是我。”

“她的嗉子里全是葡萄拉①,”一只很有风趣的普通小鸭说。别的一些普通小鸭认为“马齿觅”这个字用得非常妙,因为它的发音跟“葡萄牙”这名词差不多。大家彼此轻轻地推了一下,同时说一声“嘎!”这只小鸭真是滑稽透了!于是大家便开始注意那只小小的歌鸟了。

①原文是Hun har portulak i Kroen,无法翻译。葡萄拉(portulak)在丹麦文里是“马齿觅”,而portulak这个字跟“葡萄牙”(Portugal)的读音相似。因此当葡萄牙的鸭子说她身体里有葡萄牙的血统时,这只小鸭就开她一个文字玩笑,说她的身体里全是“葡萄拉”(马齿觅)。

“葡萄牙鸭子在掌握语言方面真有本领,”大家说。“我们的嘴里就装不住这样大的字眼,不过我们的同情心却并不比她小。如果我们不能替你做点什么事情,我们就一句话也不讲——我们觉得这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你有一个很美丽的声音,”最老的一只鸭子说。“你这样能够叫许多人快乐,你自己一定也很满意的吧。我对于唱歌不内行,因此我就把我的嘴闭起来。这比讲无聊的话好得多——别人就是喜欢对你讲无聊话。”

“请不耍这样麻烦他吧!”葡萄牙鸭子说。“他需要休息和保养呀。小小的歌鸟,要不要我们再给你淋一次水?”

“哎唷,不要!我愿意保持干燥!”他恳求说。

“就我说来,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水疗,”葡萄牙鸭子说。“不过游戏也有效!邻近的鸡子不久就要来拜访我们。他们中间有两只中**鸡。她们穿着长裤子,都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且是从外国来的。这在我看来,她们的地位提高不少。

于是母鸡来了,公鸡也来了。这只公鸡今天算是相当客气,没有当场摆架子。

“你是一只真正的歌鸟,”他说。“凡是你的小声音所能做到的事情,你全都做到了。不过你还得加一点劲儿,好使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一只公鸟。”

这两只中国鸡被歌鸟的一副样儿迷住了。他的毛淋了一番水后仍然是蓬着的,因此她们都觉得他很像☆☆一只中国小鸡。

“他很可爱!”于是她们开始跟他聊起天来。她们用贵族的中国话——其中包括低声和“呸”这类的声音——和他交谈。

“我们和你是同一个种族。鸭子——甚至葡萄牙的鸭子——是属于水鸟这一族的,这一点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你还不认识我们,不过有多少人认识我们或愿意花点工夫来认识我们呢?没有一个人,连一个母鸡也没有,虽然比起大多数人来,我们生来就是要栖在更高一层的栖柱上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系:我们跟大家一起安静地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他们的理想跟我们的理想大不相同,但是我们只看好的一面,我们只谈好的事情,虽然本来没有什么好话而硬说好是很困难的。除了我们两个和那只公鸡以外,鸡屋里再没有一个有天才的人。谈到‘诚实’,养鸭场里没有一个人是诚实的。小小的歌鸟,我们忠告你:你切不要相信那边的一个短尾巴的女人,她才狡猾呢。那个翅膀上长着弯线条的杂色女人专门找人吵架。虽然她自己没有理,她可不让别人讲一句话。那边的一只肥鸭子总是说人家的坏话,这是跟我们的性格相反的。如果我们不能说人家的好话,那末你把嘴闭起来好了。那只葡萄牙鸭子是唯一受过一点教育的人。你可以跟她来往,不过她太感情用事,老是谈起葡萄牙。”

“那_女人的话真多!”有一对鸭子说。“她们真使我感到讨厌!我从来没有跟她们讲过话。”

现在公鸭来了!他以为歌鸟是一只麻雀。

“嗯,我看不出什么分别,”他说,“全是半斤八两!他是一个玩物。有他没有他都是一样。”

“不要理他说的这一套!”葡萄牙鸭子低声说。“他做起生意来可是蛮有道理的,而且他只懂得生意。不过现在我要躺下来休息一下。我应该这样办,为的是要使我能长得胖些,好叫人能在我身上涂一层苹果和梅子酱①。”

①欧洲人吃烤鸭时经常用苹果和梅子酱做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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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3篇

安徒生故事1

在一幢古老的乡间公馆里住着有钱的年轻人。他们既富有,也幸福。他们自己享受快乐,也对别人做好事。他们希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们自己一样愉快。

在圣诞节的晚上,古老的大厅里立着一棵打扮得很漂亮的圣诞树。壁炉里烧着熊熊的大火,古老的画框上悬着枞树枝。主人和客人都在这儿;他们唱歌和跳舞。

天还没有黑,佣人的房间里已经庆祝过圣诞节了。那里也有一棵很大的枞树,上面点着红白蜡烛,还有小型的丹麦国旗、天鹅、用彩色纸剪出和装着“好东西”的网袋。邻近的穷苦孩子都被请来了;他们的妈妈也一起来了。妈妈们并不怎么望着圣诞树,却望着圣诞桌。桌上放着呢料子和麻布——这都是做衣服和裤子的衣料,她们和大孩子都望着这些东西,只有小孩子才把手伸向蜡烛、银纸和国旗。

这些人到得很早,下午就来了;他们吃了圣诞粥、烤鹅和红白菜。大家参观了圣诞树,得到了礼品;然后就每人喝一杯潘趣酒,吃一块煎苹果元宵①。

①原文是Aebleskiver,这是丹麦特有的一种点心。它里面包着苹果酱,形状像球。

他们回到自己简陋的家里去,一路谈论着这种“舒服的生活”——也就是指他们吃过了的好东西,他们又把礼品重新仔细地看了一次。

他们之中有一位园丁奥列和一位园丁叔斯玎。他们两人是夫妇。他们为这公馆的花园锄草和挖土,所以他们能领到房子住和粮食吃。在每个圣诞节,他们总会得到很多礼物。他们的五个孩子所穿的衣服就都是主人送的。

“我们的两个主人都喜欢做好事!”他们说。“不过他们有力量这样做,而且他们也高兴这样做!”

“这是四个孩子穿的好衣服,”园丁奥列说。“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东西给跛子呢?他们平时也想到他,虽然他没有去参加庆祝!”

这是指他们最大的那个孩子。他的名字是汉斯,但大家都叫他“跛子”。

他很小的时候,是非常聪明活泼的。不过后来,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他的腿子忽然“软了”。他既不能走路,也不能站稳。,他躺在床上已经有五年了。

“是的,我得到一件给他的东西!”妈妈说。“不过这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东西。这是一本书,他可以读读!”

“这东西并不能使他发胖!”爸爸说。

不过汉斯倒很喜欢它。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子,喜欢读书,但是他也花些时间去做些有用的工作——一个躺在床上的孩子所能做的有用的工作。他的一双手很灵巧,会织毛袜,甚至床毯。邸宅的女主人称赞过和买过这些东西。

汉斯所得到的是一本故事书,书里值得读和值得思索的东西不少。

“在这个屋子里它没有一点用处,”爸爸和妈妈异口同声他说,“不过让他读吧,这可以使他把时间混过去,他不能老织袜子呀!”

春天来了。花朵开始含苞欲放,树木开始长出新绿,野草也是一样——人们也许会把荨麻叫做野草,虽然《圣诗集》上把它形容得这样美:

即使所有帝王一齐出马,

无论怎样豪华和有力量,

但他们一点也没有办法

去使叶子在荨麻上生长。

公馆花园里的工作很多,不仅对园丁和他的助手是如此、对园丁奥列和园丁叔斯玎也是这样。

“这件工作真是枯燥得很!”他们说。“我们刚刚把路把好,弄得整齐一点,马上就有人把它踩坏了。公馆里来往的客人真是太多了。钱一定花得不少!不过主人有的是钱!”

“东西分配得真不平均!”奥列说。“牧师说我们都是上帝的女儿,为什么我们之间有这些差别呢?”

“这是因为人堕落的缘故①!”叔斯玎说。

①这是指《圣经·旧约全书·创世纪》里所说的那段故事:最初的人亚当不听上帝的话,偷吃了禁果,被上帝逐出天国之外。

他们在晚间又谈起这事。这时跛子汉斯正拿着他的故事书在旁边躺着。

困难的生活和繁重的工作,不仅使爸爸妈妈的手变得粗糙,也使他们的思想和看法变得生硬。他们不能理解、也不能解释这种道理。他们变得更喜欢争吵和生气。

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4篇

“我的天!”他的太太喊着。“你把钥匙丢掉了吗?你一定是在跟那位男爵玩钥匙花样时遗失了的。我们现在怎样进去呢?门铃绳子昨天断了,更夫又没有开我们房子的钥匙。这简直叫我们走投无路!”

女佣人开始呜咽地哭起来。只有这位家臣是唯一能保持镇静的人。

“我们得把那个杂货商人①的窗玻璃打破!”他说;“把他喊起来,然后走进去。”

①在欧洲的大建筑物里.最底下的一层经常不住人,只租给小商人开店。

他打破了一块玻璃。接着又打破了两块。“比得生!”他喊着;同时把阳伞的把手伸进窗子里去。地下室的人的女儿在里面尖叫起来。这人把店门打开,大声喊:“更夫!”但是他一看到家臣一家人,马上就认出来了,让他们进来。更夫吹着哨子;附近街上的另一个更夫也用哨子来回答。许多人都挤到窗子这边来。

“什么地方火烧起来了?什么地方出了乱子?”大家都问。等这位家臣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去,他们还在问。他把上衣脱掉……他的钥匙恰恰就在那里面——不在衣袋里,却在衬布里。原来它从衣袋里不应该有的一个洞溜到那儿去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钥匙就有了一种特殊的巨大意义,不仅是他们晚上出去的时候,就是他们坐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如此。这家臣表现出他的聪明,让钥匙来回答一切问题。他自己想出最可能的答案,而却让钥匙讲出来,直到后来他自己也把答案信以为真了。不过一个药剂师——他是和家臣太太有亲戚关系的一个年轻人——不相信这一套。

药剂师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他从学生时代起就写过书评和剧评,但是他从来没有署过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是我们所谓的有精力的人,可是他不相信精灵,也不相信钥匙精。

“是的,我相信,我相信,”他说,“亲爱的家臣,我相信钥匙和一切钥匙精,正如我相信现在开始为大家所明了的新科学:灵动术①和新旧家具的精灵。你听到人们说过没有?我听到过!我曾经怀疑过。你知道,我是一个怀疑论者,但是我在一个相当可信的外国杂志上读到一个可怕的故事——而我被说服了。家臣,你能想象得到吗?我把我所知道的这个故事讲给你听吧。

这是19世纪中叶在欧洲盛行的一种迷信:许多人围着桌子坐着,把手放在桌子上,桌子就会自动地动起来。据说这是因为“精灵”在暗中发生作用。

“两个聪明的孩子看到过他们的父母把一张大餐桌的精灵叫醒。当这两个小家伙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们想用同样的方法把一个柜子叫醒。它有了生命了,它的精灵醒了,但是它却不理两个孩子的命令。它自己立起来,发出一个破裂声,把抽屉都倒出来了,接着用它的两只木腿把这两个孩子各抱进一个抽屉里去。柜子装着他们跑出敞开的门,跑下楼梯,跑到街上,一直冲到运河里去,把两个孩子都淹死了。这两具小尸体被埋在的坟地里,但是柜子却被带到市府的会议厅里去,作为孩子的谋杀犯而判处死刑,在市场上活活地烧死了。

“我读到过这个故事!”药剂师说,“在一本外国杂志上读到过,这并不是我自己捏造的。凭这把钥匙作证,这是真事!我庄严地发誓!”

家臣认为这类故事简直是一种粗暴的玩笑。关于钥匙的事儿,两个人永远谈不到一起;在钥匙问题上,药剂师完全是一个糊涂虫。

对于钥匙的知识,家臣不断地获得进步。钥匙成了他的娱乐和智慧的源泉。

有一天晚上,家臣上床去睡觉;当他把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上有人敲门。这是那个杂货商人。他的来访真是迟了。他的衣服也脱了一半,不过他说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只怕过了一夜就会忘记。

“我所要说的是关于我的女儿洛特·伦的事情。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已经受了坚信礼,现在我想把她好好地安顿一下。”

“我的太太还没有死呀,”家臣说,同时微笑了一下,“而我又没有儿子可以介绍给她。”

“我想您懂得我的意思,家臣!”杂货商人说。“她能弹钢琴,也能唱歌。您也许在这屋子的楼上听到过。您不知道这个女孩能做些什么事情。她能够模仿各种人说话和走路的样子。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这对于出身良家的女孩子是一条好出路。她们可能嫁给伯爵,不过这并不是我,或者洛特·伦的想法。她能唱歌,能弹钢琴!所以前天我陪她一起到声乐学校去过一次。她唱了一下,但是她缺乏那种女子所必须有的浊音,也没有人们对于一个女歌唱家所要求的那种金丝鸟般的最高的尖嗓子。因此他们都建议她别干那一行。后来我想,如果她不能成为一个歌唱家,她无论如何可以成为一个演员——一个演员只要能背台词就行。今天我跟教师——人们这样叫他——谈过话。‘她的书读得多吗?’他问。‘不多’,我说。‘什么也没有读过!’他说:‘多读书对于一个艺术家是必要的!’我想这件事还不难办;所以我就回到家里来。我想,她可以到一个租阅图书馆去,读那里所有的书。不过,今天晚上当我坐着正在脱衣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当我想要借书的时候,为什么要去租书呢?家里有的是书,让她去读吧。她读也读不完,而且她一文不花就能读到。”

“洛特·伦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家臣说,“一个漂亮的女子!她应该有书读。不过她脑子里有没有人们所谓的‘精气’——即天才——呢?更重要的是:她有没有——福气呢?”

“她中过两次彩票,”杂货商人说。“有一次她抽到一个衣柜,另一次抽到六条床单。我把这叫做幸运,而她是有这种幸运的!”

“我要问问钥匙看,”家臣说。他把钥匙放在右手的食指上和商人的食指上,让它转动起来,接二连三地标出一系列的字母。

钥匙说:“胜利和幸运!”所以洛特·伦的未来就这么确定了。

家臣立刻给她两本书读:关于“杜威克”①的剧本和克尼格②的《处世与交友》。

从这天晚上开始,洛特·伦和家臣家庭间的一种亲密的关系就开始了。她常来拜访这家;家臣认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也相信他和钥匙。家臣太太从她时时刻刻在不知不觉中所表现出来的无知中,发现了她有某种孩子气和天真。这对夫妇,每人根据自己的一套看法来喜爱她,而她也是一样地喜爱他们。

“楼上有一阵非常好闻的香气,”洛特·伦说。

走廊上飘着一种香味,一种芬芳的气味,一种苹果的香味——家臣太太曾经在走廊上放了整整一桶“格洛斯登苹果③”,所有的房间里也飘着一种喷香的玫瑰花和燕衣草的气味。

①“杜威克”是荷兰文Duiveke(“小鸽子”)的音译。它是一个荷兰旅店主人的女儿的小名,她后来成了丹麦国_里斯蒂安二世的情妇。她在15暴卒,据说是被人毒死的。

②德国的一个男爵Adolf von Knigge。他是一个作家。

③这是一种很大的苹果,出产于丹麦尤兰岛上一个叫做格洛斯登(craasten)的地方。

“这真是可爱!”洛特·伦说。

家臣太太经常在这儿陈设着许多美丽的花儿,洛特·伦真是把眼睛都看花了。是的,甚至在冬天,这儿都有紫丁香和樱桃的枝子在开着花。插在水里的这些枝子,在温暖的房间里,很快地就冒出叶,开出花来。

“人们可能以为这些光赤的枝子已经没有生命了。可是,请看它们怎样起死回生吧。”

“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东西,”洛特·伦说。“大自然真是美妙!”

于是家臣就让她看看他的“钥匙书”。这书里记载着钥匙所讲过的一切奇异的事情——甚至一天晚上,当他的女佣人的爱人来看她时,橱柜里的半块苹果饼不见了的这类事情也被记载下来了。

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5篇

从前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光荣的荆棘路:一个叫做布鲁德的猎人得到了无上的光荣和尊严,但是他却长时期遇到极大的困难和冒着生命的危险。”我们大多数的人在小时已经听到过这个故事,可能后来还读到过它,并且也想起自己没有被人歌诵过的“荆棘路”和“极大的困难”。故事和真事没有什么很大的分界线。不过故事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经常有一个愉快的结尾,而真事常常在今生没有结果,只好等到永恒的未来。

世界的历史象一个幻灯。它在现代的黑暗背景上,放映出明朗的片子,说明那些造福人类的善人和天才的殉道者在怎样走着荆棘路。

这些光耀的图片把各个时代,各个国家都反映给我们看。每张片子只映几秒钟,但是它却代表整个的一生——充满了斗争和胜利的一生。我们现在来看看这些殉道者行列中的人吧——除非这个世界本身遭到灭亡,这个行列是永远没有穷尽的。

我们现在来看看一个挤满了观众的圆形剧场吧。讽刺和幽默的语言象潮水一般地从阿里斯托芬①的“云”喷射出来。雅典最了不起的一个人物,在人身和精神方面,都受到了舞台上的嘲笑。他是保护人民反抗“三十僭主”②的战士。他名叫苏格拉底③,他在混战中救援了阿尔基比阿德斯和色诺芬,他的天才超过了古代的神仙。他本人就在场。他从观众的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前面去,让那些正在哄堂大笑的人可以看看,他本人和戏台上嘲笑的那个对象究竟有什么相同之点。他站在他们面前,高高地站在他们面前。

①阿里斯托芬(约公元前446~前385),古代希腊喜剧家。他在剧本《云》里猛烈攻击苏格拉底。

②僭主统治,指用武力夺取_而建立的个人统治。公元前七至六世纪,希腊各城邦形成时期,较广泛地出现过这种_形式。公元前4,斯巴达打败雅典,在雅典扶植一个30人的委员会,后来被称为“三十僭主政府”。

③苏格拉底(公元前470~前399),古代希腊哲学家。他曾在一次战争中救过雅典政治家和军事家阿尔基比阿德斯(约公元前450~前404)的性命。在另一次战争中又救过他的学生希腊的历史学家、军事家和政论家色诺芬(约公元前444~前354)的性命。

你,多汁的,绿色的毒胡萝卜,雅典的阴影不是橄榄树而是你①!

七个城市国家②在彼此争辩,都说荷马是在自己城里出生的——这也就是说,在荷马死了以后!请看看他活着的时候吧!他在这些城市里流浪,靠朗诵自己的诗篇过日子。他一想起明天的生活,头发就变得灰白起来。他,这个伟大的先知者,是一个孤独的瞎子。锐利的荆棘把这位诗中圣哲的衣服撕得稀烂。

但是他的歌仍然是活着的;通过这些歌,古代的英雄和神仙也获得了生命。

图画一幅接着一幅地从日出之国,从日落之国现出来。这些国家在空间和时间方面彼此的距离很远,然而它们却有着同样的光荣的荆棘路。生满了刺的蓟只有在它装饰着坟墓的时候,才开出第一朵花。

骆驼在棕榈树下面走过。它们满载着靛青和贵重的财宝。这些东西是这国家的君主送给一个人的礼物——这个人是人民的欢乐,是国家的光荣。嫉妒和毁谤逼得他不得不从这国家逃走,只有现在人们才发现他。这个骆驼队现在快要走到他避乱的那个小镇。人们抬出一具可怜的尸体走出城门,骆驼队停下来了。这个死人就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个人:菲尔多西③——光荣的荆棘路在这儿告一结束!

①雅典政府逼迫苏格拉底喝葡萄精自杀。

②古代希腊的每个城市是一个国家。

名人故事安徒生 第6篇

每一把钥匙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钥匙的种类却是不少:有家臣①的钥匙,有开钟的钥匙,有圣彼得大教堂②的钥匙。我们可以谈到种。种钥匙,不过现在我们只谈谈家臣的那把开门的钥匙。

①“家臣”是封建时代皇家或贵族家里一种“管事”的官职。

②圣彼得大教堂是罗马梵蒂冈的一个大教堂。教皇在这儿举行所有的宗教仪式。它是在1506~1626年建筑的,历时1。顶高约138米,占地36,450平方米,室内直径210米,里面有30个祭坛。

它是在一个锁匠店里出世的;不过人们在它身上锤和挫得那么厉害,人们可能相信它是一个铁匠的产品。就裤袋说来,它是太大了,因此人们只好把它装在上衣袋里。它在这个袋里经常待在黑暗之中;不过它在墙上也有一个固定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在家臣的一张儿时画像的旁边——在这张像里,他的一副样儿倒颇像衬衫皱襞包着的肉丸。

人们说,在某些星宿下出生的人,会在自己的性格和品行中带有这些星宿的某些特点——如历书上所写的金牛宫啦、处女宫啦、天蝎宫啦。家臣的太太没有提起任何这类星宿的名字,而只是说她的丈夫是在“手车星”下面出生的,因为他老是要人向前推几下才能动。

他的父亲把他推到一个办公室里去,他的母亲把他推到结婚的路上去,他的太太把他推到家臣的职位上去——不过最后这件事她不讲出来,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女人:她在适当的场合下沉默,在适当的场合下讲话和向前推进。

现在他的年事渐长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肥瘦适中”;他是一个有教养、有幽默感的人,对于钥匙,具有丰富的知识——关于钥匙的问题,我们待一会儿就会知道。他老是心情愉快;大家都喜欢他,愿意和他谈话。他上城里去的时候,要不是他的妈妈在后面推着,是很难把他弄回家里来的。他必然会跟他碰到的每一个熟人谈一通,而他的熟人却是多如过江之鲫。这弄得他总是把吃饭的时间耽误了。

家臣太太坐在窗口盼望他。“现在他来了!”她对女佣人说,“快把锅放上!……现在他又停下来了,跟一个什么人在谈话,快把锅拿下来吧,不然菜就煮得太烂了!……现在他来了!是的,把锅再放上吧!”

不过他还是没有来。

他可以站在窗子下面对她点头,但是只要有一个熟人走过,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跟这人说一两句话。假如他在跟这个人谈话时而又有另一个熟人走过,那么他就抓住这个人的扣子洞,握住那个人的手,而同时大声地对快要经过的第三个熟人打招呼。

对于太太的耐心说来,这真是一个考验。“家臣!家臣!”她于是就这样喊起来。“是的,此人是在手车星宿下出生的,不把他推一下,他就走不动!”

他非常喜欢到书店里去,翻翻书和杂志。他送给书商一些小礼物,为的是要得到许可把新书借回家里来看——这就是说,得到许可把书的直边裁开,而不是把书的顶上横边裁开①,因为如果这样做,就不能当做新书出卖了。他是一本活的礼仪规范杂志:他知道一切关于订婚、结婚、入葬、书本子上的闲话和街头巷尾的闲话等事情。许多人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他能做出神秘的暗示叫人知道。这一套本领他是从开门钥匙那里得来的。

①在欧洲的许多国家里,特别是法国和意大利,有些书籍是不切边的,因此读者必须自己裁开。这里是说裁开书页的一部分,这样既可阅读,又可仍然作为新书出售。

家臣和他的太太从还是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的时候起,就住在自己的公馆里。那时,他们就有了这把钥匙,不过那时他们不知道它出奇的能力——他们只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是在国王腓特烈六世①统治的时代。哥本哈根在那时还没有煤气。那时还只用油灯,还没有提佛里或者卡新诺②;还没有电车,没有铁路。比起现在来,娱乐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星期天,人们只是走出城外,到“互助教堂”去游览,读坟上刻的字,坐在草地上,吃装在篮子里的东西,喝点烧酒;不然就到佛列得里克斯堡公园去,这儿有一个乐队在宫殿面前奏乐。许多人到这儿来专门看皇室的人在那又小又狭窄的运河上划船。老国王在船上掌舵;他和皇后对众人不分等级上下,一律点头。有钱的人家特别从城里到这里来吃晚茶。他们可以从花园外面的农舍里得到开水,至于其他东西,他们就得自己准备了。

①腓特烈六世(1768~1839)是丹麦国王(1808~1839),又是挪威国王(1808~1814)。

①提佛里(Tivoli)是现在哥本哈根市内的一个大游艺场;卡新诺(Casino)是现在哥本哈根市内的一个大咖啡馆兼游艺场。

家臣的一家人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星期天下午也到这儿来。他们的女佣人提着茶壶和一篮子食物及“一滴斯本得路普浓酒”走在前面。

“把开门钥匙带着吧!”太太说,“好叫我们回来时可以进来。你知道,他们天一擦黑就把门锁上了,而门铃绳子昨天又断了!……我们要很晚才回家!而且游了佛列得里克斯堡以后,还要到西桥的加索蒂戏院去看哑剧《收获人的头目哈列金》;他们从云块上降下来;每张票价是两个马克。”

这样,他们就到佛列得里克斯堡去,听了音乐,看了飘着国旗的御船,瞧见了老国王和雪白的天鹅。他们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茶点以后就匆匆地走了,但是到戏院里仍然没有按时。

踩绳这个节目已经完了,高跷舞也告一结束,哑剧早已开始;他们照例是迟到了;这应该怪这位家臣。他在路上每分钟要停一下,跟某个熟人谈几句,在戏院里他又碰见很多好朋友。等这个节目演完以后,他和他的太太又非得陪一家熟人回到西桥的家里去喝一杯潘趣酒不可;本来这只须10分钟就可以喝完的,但是他们却拉长到一个钟头。他们简直谈不完。特别有趣的是瑞典的一位男爵——也可能是一位德国的男爵吧?这位家臣记不太清楚。可是相反,这位男爵教给他的关于钥匙的花样,他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这真是了不起!他可以叫钥匙回答他的一切问题,甚至最秘密的事情。

家臣的钥匙特别适合于这个目的。它的头特别沉重,所以非倒悬着不可。男爵把钥匙的把手放在右手的食指上。它轻松愉快地悬在那儿;他指尖上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可以使它动,使它摆,如果它不动,男爵就知道怎样叫它按照他的意志转,而不被人察觉。每一次转动代表一个字母,从A开始,直到我们所希望的任何字母。第一个字母出现以后,钥匙就朝相反的方向转,于是我们就可以找下一个字母。“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出整个字,整个句,整个问题的答案。这完全是虚构的,但是有趣。这位家臣最初的看法也是这样,但是他没有坚持下去。他被钥匙迷住了。

“先生!先生!”他的太太喊起来。“西城门在12点钟就要关呀!我们进不去了,现在只剩下一刻钟了。”

他们得赶快。有好几位想回到城里去的人匆匆在他们身旁走过。当他们快要走近最后一个哨所的时候,钟正在敲12下,门于是就砰的一声关上了。一大堆人被关在外面,包括这对家臣夫妇和那位提着茶壶和一个空篮子的女佣人。有的人站在那儿感到万分惶恐,有的人感到非常烦恼。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同。究竟怎么办呢?

很幸运的是:最近曾经决定过,有一个城门——北门——不关,步行的人可以通过那儿的哨所钻进城里去。

这一段路可不很短,不过天气非常可爱;天空是清净无尘,布满了星星;水沟和池塘里是一片蛙声。这一行人士开始唱起歌来——一个接着一个地唱。不过这位家臣既不唱歌,也不看星星,甚至还不看自己的腿。因此他就一个倒栽葱,在水沟旁跌了一交,人们可能以为他的酒喝得太多了一点;不过钻到他脑袋里去,在那儿打转的东西倒不是潘趣酒,而是那个钥匙。

最后他们来到了北门的哨所,走过桥,进入城里去。

“我现在算是放心了!”太太说。“到了我们的门口了!”

“但是开门的钥匙在什么地方呢?”家臣问。它既不在后边的衣袋里,也不在侧边的衣袋里。